第88章 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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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會
看到這一幕的時候，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！
是那個收魂人，他進來了！
而且他這個裝扮，不過就是一個可憐的拾荒老人，對於善良又正義的阿孤來說，是最好博取同情的對象。
就這樣，老頭在阿孤的攙扶下來到了三樓。
因為住院部是從三樓登記的，那兩位XJ就守在服務臺，此時沒什麽人，護士小姐姐在查房。
在他們過來之前，我將兩張符分別遞給三樓的刑警大哥，他們一個叫朱宇豪，一個叫潘高，他們二人都是新加入一隊的，補的是前不久犧牲的阿東和小於的空缺。
他們的年紀都不大，二十五六歲，黝黑的臉上帶著幾分憨直。
瞧我遞過來的符，有些不理解，朱宇豪笑著露出一口白牙，問：“嚴隊長不會說的是真的吧？真請道士過來畫符呢？”
潘高叮囑道：“別貧啦，一會兒嚴隊削你！”
朱宇豪好奇地問：“哎小姑娘，今晚你們不走啊？這醫院可無聊呢！”
我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阿孤那邊，他們正在往這邊走，那老頭走得慢，一邊走還一邊在詢問阿孤什麽。
我好擔心阿孤不小心說漏嘴了什麽，而我旁邊的兩個刑警雖然也看到他們走過來，不過沒當回事。
阿孤是和我們一起的，而那個老頭，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，他們怎麽可能想到，這老頭是個奪命彈指間的主。
我也不敢給他們講，一來，這老頭手法利落，此刻還在偽裝之中，我得找時機才能破，如果我輕易告訴了旁邊的人，還會提前打草驚蛇，沒準會傷到阿孤和其他無辜的人。
總之，這老頭敢直接進來，一定是奔著樓上的散財去的，不到萬不得已，應該不至於大開殺戒。
沒多久功夫，老頭就在阿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，我立刻低下頭去，假裝在翻看值班表上的東西。
老頭也沒註意到我，我聽到阿孤在問：“爺爺，您孫子住在幾號病房呀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臨時過來的，我孫子叫白小龍，昨晚剛轉過來的。”老頭用低沈的聲音說，語氣平緩，若不是我提前見過他的癲狀，只怕也會被他這老弱的形象蒙騙。
熱心腸的朱宇浩也信以為真老頭是來住院部探視的，回答道：“值班的護士姐姐查房去了，爺爺您稍等片刻，等她回來就幫你查！”
“不礙事，不礙事，我等等就好。”老頭笑著，滿臉的皺紋，而他的身體那樣瘦，站在走廊上，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將他骨頭吹折了！
阿孤則將老頭扶到走廊另一邊的座椅上坐下，她還熱心地說：“爺爺，我去給你倒杯熱水！”
老頭總是笑瞇瞇的，他望著阿孤漂亮的臉蛋，連連點頭誇道：“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，你會因為你的善良，有好報的！”
隔著幾米遠的距離，我低著頭聽到這聲讚美，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！
我手藏在服務臺下面，拿出手機，飛快的在鍵盤上敲下了幾個字傳給淩天：我的夢成真了，三樓。
這時，我見阿孤去服務臺的另一邊倒水去了，我忙低著頭走過去喊她。
“阿孤姐姐。”
她手裏拿起一個一次性紙杯，解釋道：“我剛出去，碰見這位老爺爺，他找不到住院部，我就好心帶她過來了！”
聽完這個我心‘砰砰’跳，這麽說，阿孤不是主動要當這個好人的，而是這老頭主動詢問的阿孤？
那麽這老頭可能早就認識我們了，不然他沒有理由將已走的阿孤又騙回來！
此時，我不敢直接告訴阿孤真相，因為她只是個普通人，我突然給她說什麽神神鬼鬼的得嚇到她，那老頭就在旁邊，我們如果有什麽動靜，老頭都盡收眼底。
“阿孤姐姐，我有個東西要給你。”我低聲說，手伸進外套裏摸符，但這時阿孤手裏端著兩杯水，還遞給了我一杯。
她也是個熱心腸，幫服務臺的兩個刑警大哥一人倒了一杯。
“等會兒哈。”她先將水送了過去。
接著又倒了一杯給老頭送去，我就站在一旁，餘光感覺老頭在看我這邊，我都不敢跟他對視，因為我不知道老頭剛才看見了我的魂，他能不能認出我來。
魂書上說，魂族人的靈魂是可不顯形的，所以老頭見過我的魂，也不一定知道就是我。
阿孤將水遞到老頭手裏以後，回頭問我道：“小草，你說有東西給我，什麽東西？”
住院部深夜的走廊上，本來就空蕩蕩的，她這麽一問，僅有的幾個人目光都移到了我身上。
而我則看向了她身後的老頭臉上。
那老頭看著我，臉上帶著招牌式笑容。
我只感覺嗓子幹澀，不止如何回答，那不清楚情況的朱宇浩打趣說：“還能是啥，肯定是上面那個叫淩天的小道士畫的符，說是能保平安！”
阿孤一聽頓時來了興致，她可太喜歡淩天了，趕緊湊上來問我：“是淩天特意給我畫的嗎？”
我點點頭，都說到這裏了，我可不能露出一點破綻，我將符遞給阿孤說：“他親手畫的，你要貼身放著！”
阿孤趕緊當作寶貝似的接過去，我看她下意識想將符紙打開細看，忙伸手摁住。
老頭就在她身後，她一打開，老頭一定看得見符紙上的印，這不就揭了我們的老底了嗎？
我提醒阿孤：“這符不能打開，也別讓別人看到，不然不靈了！”
阿孤很相信我的話，忙點頭，將符揣進她腰間的挎包裏。
這時，朱宇浩問道：“小妹妹，你們那個道士朋友，聽說是個小網紅？”
阿孤回答道：“他現在可是大網紅了！”
“你們這些小年輕啊，這一天天的，也太好玩了！”
阿孤立刻強調：“先申明啊，我們可不是為了玩兒，我們是為了心中的正義和理想！”
我輕咳了一聲，對阿孤說：“你是不是要回酒店了？”
阿孤其實壓根不想走，她目光掃過樓道，看見淩天下來了，她就裝作沒聽到我的話，跑了過去。
“淩天，我又回來啦！”
淩天看到她，臉色也有點吃驚，但目光看向我這邊後，立刻就回歸了平靜。
淩天問她：“怎麽回來了？”
“有個老爺爺向我問路，他年紀很大了，我沒有不幫的道理。”阿孤如實道。
淩天已經看到了老頭所在的位置，他直接大步走過來。
老頭看到他也在笑，還說：“這孩子長得明朗白凈，真俊！”
淩天也不是第一次被誇了，他臉上也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，假裝關心問道：“爺爺，您這麽大年紀了，怎麽大半夜到這來了？”
阿孤幫忙回答道：“爺爺看他孫子，他孫子在這兒住院，不過還不知道他孫子住在哪間病房，那個值班的護士小姐姐查房還沒回來，我在這兒等一會兒吧！”
阿孤就不想走。
淩天又關心問道：“爺爺，您孫子叫什麽名字啊，今年多大啦？”
老頭回答：“八歲。”
淩天眉頭一皺，提醒道：“爺爺，您找錯地方了，兒童住院部它不在這兒，在另外一棟樓！”
老頭表情有變，突然改了口，說：“十八歲！”
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楞，淩天問了一聲：“什麽？”
“我孫子十八歲！”
淩天那臉好像是在說：老頭，有這樣當面改口的嗎？
這老頭像是能聽到他心裏話似的，自說自話道：“老頭子我年紀大了，嘴不利索了，我說錯了，我孫子十八歲了，他就住這個住院部。”
剛巧，這時候查房的護士姐姐回來了，看我們這麽多人，她還笑說：“今兒可真熱鬧啊！”
“護士姐姐，你快幫這位爺爺查一下他孫子住哪間病房。”阿孤說。
護士姐姐回到護士站裏面，拿出病房本在翻找，但她翻完了都沒發現老頭孫子的名字，我並不吃驚，畢竟老頭有沒有孫子都是個未知數，他只是找個借口進住院樓而已。
淩天立刻開口道：“爺爺，看來你真走錯地方了，您孫子不在這兒，您好好想想，把你孫子忘哪兒了？”
老頭還一臉無措的樣子，站起來問護士：“怎麽會找錯呢，我孫子就在住在這兒。”
護士姐姐回答說：“不會弄錯的，我幫你都查過了！”
淩天借機說：“爺爺時候不早了，我送你下去。”
看你還有什麽理由留在這兒使壞。
老頭擡頭看了他一眼，如果說剛才的所有時刻，他都在表演一個老弱者的形象，但這一剎那，他仿佛露出了本來的狠意。
剎那之後，周圍的人都沒註意到，只有我看到了！
而就在這時，老頭身後的病房門突然打開了，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阿姨，那阿姨沖老頭喊道：“爸，您來啦？”
所有人都是一驚，淩天更是立刻回頭看向我，仿佛是在問我：“你不是說這老頭有問題嗎？怎麽他真有親戚在這兒？”
我眼神示意他，我絕對沒看錯，這老頭一定有問題。
我目光立刻看向那個婦女，她走路很板正，臉上掛著一抹淡笑。
那笑容就和剛看到那個老頭時一模一樣。
這婦人也有問題，但我不敢說，我看到老頭又笑了起來，他轉身對淩天說：“瞧，我沒搞錯，我孫子不就在這兒嗎？”
說完，老頭就跟著那位阿姨進了病房。
病房門關了，護士姐姐還同情地說：“這麽大把年紀了，這半夜還撿了那麽多瓶子跑醫院來看孫子……”
淩天話裏有話的說：“這老爺子真有意思，看生病的孫子不買點兒補品水果，提一口袋瓶子。”
阿孤同情心泛濫地說：“條件不好吧，真是可憐！”
淩天沒接話，他轉頭就問護士姐姐：“剛那個阿姨的孩子叫白小龍？”
護士姐姐順手就翻開住院本兒一看，接著疑惑地說：“不對呀，這房是個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，叫蔣剛。”
淩天忙壓低了聲音對旁邊不以為然的兩位刑警說：“這老頭不對勁，趕緊通知嚴隊長準備一下！”
朱宇浩他們雖然覺得淩天有點小題大做了，但是前晚才出過事，他們也不敢大意，轉身就上樓去通知嚴隊長他們了！
阿孤還一臉茫然，說：“什麽呀？怎麽就不對勁了？可能是老爺子年紀大的，自己兒子住院記錯了，記成孫子了，你們剛才也聽到了吧，那個阿姨都叫他爸了，確實是親戚啊！”
我們給她解釋不了一點，淩天一把拉住阿孤的手，囑咐道：“現在開始，你離那個老頭遠一點，有事時你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小草，聽到沒？”
阿孤被他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，但很快就點了點頭，不再多問了！
我湊上去問護士姐姐：“這間病房裏有幾張病床，病人和陪床家屬今晚有幾個人啊？”
護士姐姐回憶了一下說：“本來是兩個病人，下午有個病人住院了，所以今晚只有蔣剛一個，陪床也只有他老婆，就剛才那個大姐。”
所以現在那間病房裏，加老頭一共三個人。
我壓低了對淩天說：“剛才那個阿姨似乎是被那老頭用什麽法子控制了，他們肯定不是親戚，這個老頭拿的那些瓶子，都不是簡單的瓶子，一會兒要是出事了，你得躲著那些瓶子，還有，老頭如果喊你的名字，你千萬不要看他的眼睛。”
這是藏仙君傳授我符印時告訴我的，收魂人雖然可以悄無聲息的殺人收回，但也分人。
如果是那種普通人，意志不堅的，他的瓶子碰到就收了，但如果遇見像淩天這種修過道，還有意志在身的，估計就得加名字了，人的魂通常是從眼睛裏被抽出來的，所以不能看收魂人的眼睛。
他說：“這老頭古怪得很，我先去會會他！”
我怕淩天被老頭暗算，我回頭對阿孤說：“你在這兒等我們！”
我兩一前一後走到病房外，透過門窗裏看，就見老頭正坐在空病床上，臉朝著我兩的方向正在怪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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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這一幕的時候，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！
是那個收魂人，他進來了！
而且他這個裝扮，不過就是一個可憐的拾荒老人，對於善良又正義的阿孤來說，是最好博取同情的對象。
就這樣，老頭在阿孤的攙扶下來到了三樓。
因為住院部是從三樓登記的，那兩位XJ就守在服務臺，此時沒什麽人，護士小姐姐在查房。
在他們過來之前，我將兩張符分別遞給三樓的刑警大哥，他們一個叫朱宇豪，一個叫潘高，他們二人都是新加入一隊的，補的是前不久犧牲的阿東和小於的空缺。
他們的年紀都不大，二十五六歲，黝黑的臉上帶著幾分憨直。
瞧我遞過來的符，有些不理解，朱宇豪笑著露出一口白牙，問：“嚴隊長不會說的是真的吧？真請道士過來畫符呢？”
潘高叮囑道：“別貧啦，一會兒嚴隊削你！”
朱宇豪好奇地問：“哎小姑娘，今晚你們不走啊？這醫院可無聊呢！”
我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阿孤那邊，他們正在往這邊走，那老頭走得慢，一邊走還一邊在詢問阿孤什麽。
我好擔心阿孤不小心說漏嘴了什麽，而我旁邊的兩個刑警雖然也看到他們走過來，不過沒當回事。
阿孤是和我們一起的，而那個老頭，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，他們怎麽可能想到，這老頭是個奪命彈指間的主。
我也不敢給他們講，一來，這老頭手法利落，此刻還在偽裝之中，我得找時機才能破，如果我輕易告訴了旁邊的人，還會提前打草驚蛇，沒準會傷到阿孤和其他無辜的人。
總之，這老頭敢直接進來，一定是奔著樓上的散財去的，不到萬不得已，應該不至於大開殺戒。
沒多久功夫，老頭就在阿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，我立刻低下頭去，假裝在翻看值班表上的東西。
老頭也沒註意到我，我聽到阿孤在問：“爺爺，您孫子住在幾號病房呀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臨時過來的，我孫子叫白小龍，昨晚剛轉過來的。”老頭用低沈的聲音說，語氣平緩，若不是我提前見過他的癲狀，只怕也會被他這老弱的形象蒙騙。
熱心腸的朱宇浩也信以為真老頭是來住院部探視的，回答道：“值班的護士姐姐查房去了，爺爺您稍等片刻，等她回來就幫你查！”
“不礙事，不礙事，我等等就好。”老頭笑著，滿臉的皺紋，而他的身體那樣瘦，站在走廊上，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將他骨頭吹折了！
阿孤則將老頭扶到走廊另一邊的座椅上坐下，她還熱心地說：“爺爺，我去給你倒杯熱水！”
老頭總是笑瞇瞇的，他望著阿孤漂亮的臉蛋，連連點頭誇道：“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，你會因為你的善良，有好報的！”
隔著幾米遠的距離，我低著頭聽到這聲讚美，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！
我手藏在服務臺下面，拿出手機，飛快的在鍵盤上敲下了幾個字傳給淩天：我的夢成真了，三樓。
這時，我見阿孤去服務臺的另一邊倒水去了，我忙低著頭走過去喊她。
“阿孤姐姐。”
她手裏拿起一個一次性紙杯，解釋道：“我剛出去，碰見這位老爺爺，他找不到住院部，我就好心帶她過來了！”
聽完這個我心‘砰砰’跳，這麽說，阿孤不是主動要當這個好人的，而是這老頭主動詢問的阿孤？
那麽這老頭可能早就認識我們了，不然他沒有理由將已走的阿孤又騙回來！
此時，我不敢直接告訴阿孤真相，因為她只是個普通人，我突然給她說什麽神神鬼鬼的得嚇到她，那老頭就在旁邊，我們如果有什麽動靜，老頭都盡收眼底。
“阿孤姐姐，我有個東西要給你。”我低聲說，手伸進外套裏摸符，但這時阿孤手裏端著兩杯水，還遞給了我一杯。
她也是個熱心腸，幫服務臺的兩個刑警大哥一人倒了一杯。
“等會兒哈。”她先將水送了過去。
接著又倒了一杯給老頭送去，我就站在一旁，餘光感覺老頭在看我這邊，我都不敢跟他對視，因為我不知道老頭剛才看見了我的魂，他能不能認出我來。
魂書上說，魂族人的靈魂是可不顯形的，所以老頭見過我的魂，也不一定知道就是我。
阿孤將水遞到老頭手裏以後，回頭問我道：“小草，你說有東西給我，什麽東西？”
住院部深夜的走廊上，本來就空蕩蕩的，她這麽一問，僅有的幾個人目光都移到了我身上。
而我則看向了她身後的老頭臉上。
那老頭看著我，臉上帶著招牌式笑容。
我只感覺嗓子幹澀，不止如何回答，那不清楚情況的朱宇浩打趣說：“還能是啥，肯定是上面那個叫淩天的小道士畫的符，說是能保平安！”
阿孤一聽頓時來了興致，她可太喜歡淩天了，趕緊湊上來問我：“是淩天特意給我畫的嗎？”
我點點頭，都說到這裏了，我可不能露出一點破綻，我將符遞給阿孤說：“他親手畫的，你要貼身放著！”
阿孤趕緊當作寶貝似的接過去，我看她下意識想將符紙打開細看，忙伸手摁住。
老頭就在她身後，她一打開，老頭一定看得見符紙上的印，這不就揭了我們的老底了嗎？
我提醒阿孤：“這符不能打開，也別讓別人看到，不然不靈了！”
阿孤很相信我的話，忙點頭，將符揣進她腰間的挎包裏。
這時，朱宇浩問道：“小妹妹，你們那個道士朋友，聽說是個小網紅？”
阿孤回答道：“他現在可是大網紅了！”
“你們這些小年輕啊，這一天天的，也太好玩了！”
阿孤立刻強調：“先申明啊，我們可不是為了玩兒，我們是為了心中的正義和理想！”
我輕咳了一聲，對阿孤說：“你是不是要回酒店了？”
阿孤其實壓根不想走，她目光掃過樓道，看見淩天下來了，她就裝作沒聽到我的話，跑了過去。
“淩天，我又回來啦！”
淩天看到她，臉色也有點吃驚，但目光看向我這邊後，立刻就回歸了平靜。
淩天問她：“怎麽回來了？”
“有個老爺爺向我問路，他年紀很大了，我沒有不幫的道理。”阿孤如實道。
淩天已經看到了老頭所在的位置，他直接大步走過來。
老頭看到他也在笑，還說：“這孩子長得明朗白凈，真俊！”
淩天也不是第一次被誇了，他臉上也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，假裝關心問道：“爺爺，您這麽大年紀了，怎麽大半夜到這來了？”
阿孤幫忙回答道：“爺爺看他孫子，他孫子在這兒住院，不過還不知道他孫子住在哪間病房，那個值班的護士小姐姐查房還沒回來，我在這兒等一會兒吧！”
阿孤就不想走。
淩天又關心問道：“爺爺，您孫子叫什麽名字啊，今年多大啦？”
老頭回答：“八歲。”
淩天眉頭一皺，提醒道：“爺爺，您找錯地方了，兒童住院部它不在這兒，在另外一棟樓！”
老頭表情有變，突然改了口，說：“十八歲！”
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楞，淩天問了一聲：“什麽？”
“我孫子十八歲！”
淩天那臉好像是在說：老頭，有這樣當面改口的嗎？
這老頭像是能聽到他心裏話似的，自說自話道：“老頭子我年紀大了，嘴不利索了，我說錯了，我孫子十八歲了，他就住這個住院部。”
剛巧，這時候查房的護士姐姐回來了，看我們這麽多人，她還笑說：“今兒可真熱鬧啊！”
“護士姐姐，你快幫這位爺爺查一下他孫子住哪間病房。”阿孤說。
護士姐姐回到護士站裏面，拿出病房本在翻找，但她翻完了都沒發現老頭孫子的名字，我並不吃驚，畢竟老頭有沒有孫子都是個未知數，他只是找個借口進住院樓而已。
淩天立刻開口道：“爺爺，看來你真走錯地方了，您孫子不在這兒，您好好想想，把你孫子忘哪兒了？”
老頭還一臉無措的樣子，站起來問護士：“怎麽會找錯呢，我孫子就在住在這兒。”
護士姐姐回答說：“不會弄錯的，我幫你都查過了！”
淩天借機說：“爺爺時候不早了，我送你下去。”
看你還有什麽理由留在這兒使壞。
老頭擡頭看了他一眼，如果說剛才的所有時刻，他都在表演一個老弱者的形象，但這一剎那，他仿佛露出了本來的狠意。
剎那之後，周圍的人都沒註意到，只有我看到了！
而就在這時，老頭身後的病房門突然打開了，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阿姨，那阿姨沖老頭喊道：“爸，您來啦？”
所有人都是一驚，淩天更是立刻回頭看向我，仿佛是在問我：“你不是說這老頭有問題嗎？怎麽他真有親戚在這兒？”
我眼神示意他，我絕對沒看錯，這老頭一定有問題。
我目光立刻看向那個婦女，她走路很板正，臉上掛著一抹淡笑。
那笑容就和剛看到那個老頭時一模一樣。
這婦人也有問題，但我不敢說，我看到老頭又笑了起來，他轉身對淩天說：“瞧，我沒搞錯，我孫子不就在這兒嗎？”
說完，老頭就跟著那位阿姨進了病房。
病房門關了，護士姐姐還同情地說：“這麽大把年紀了，這半夜還撿了那麽多瓶子跑醫院來看孫子……”
淩天話裏有話的說：“這老爺子真有意思，看生病的孫子不買點兒補品水果，提一口袋瓶子。”
阿孤同情心泛濫地說：“條件不好吧，真是可憐！”
淩天沒接話，他轉頭就問護士姐姐：“剛那個阿姨的孩子叫白小龍？”
護士姐姐順手就翻開住院本兒一看，接著疑惑地說：“不對呀，這房是個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，叫蔣剛。”
淩天忙壓低了聲音對旁邊不以為然的兩位刑警說：“這老頭不對勁，趕緊通知嚴隊長準備一下！”
朱宇浩他們雖然覺得淩天有點小題大做了，但是前晚才出過事，他們也不敢大意，轉身就上樓去通知嚴隊長他們了！
阿孤還一臉茫然，說：“什麽呀？怎麽就不對勁了？可能是老爺子年紀大的，自己兒子住院記錯了，記成孫子了，你們剛才也聽到了吧，那個阿姨都叫他爸了，確實是親戚啊！”
我們給她解釋不了一點，淩天一把拉住阿孤的手，囑咐道：“現在開始，你離那個老頭遠一點，有事時你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小草，聽到沒？”
阿孤被他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，但很快就點了點頭，不再多問了！
我湊上去問護士姐姐：“這間病房裏有幾張病床，病人和陪床家屬今晚有幾個人啊？”
護士姐姐回憶了一下說：“本來是兩個病人，下午有個病人住院了，所以今晚只有蔣剛一個，陪床也只有他老婆，就剛才那個大姐。”
所以現在那間病房裏，加老頭一共三個人。
我壓低了對淩天說：“剛才那個阿姨似乎是被那老頭用什麽法子控制了，他們肯定不是親戚，這個老頭拿的那些瓶子，都不是簡單的瓶子，一會兒要是出事了，你得躲著那些瓶子，還有，老頭如果喊你的名字，你千萬不要看他的眼睛。”
這是藏仙君傳授我符印時告訴我的，收魂人雖然可以悄無聲息的殺人收回，但也分人。
如果是那種普通人，意志不堅的，他的瓶子碰到就收了，但如果遇見像淩天這種修過道，還有意志在身的，估計就得加名字了，人的魂通常是從眼睛裏被抽出來的，所以不能看收魂人的眼睛。
他說：“這老頭古怪得很，我先去會會他！”
我怕淩天被老頭暗算，我回頭對阿孤說：“你在這兒等我們！”
我兩一前一後走到病房外，透過門窗裏看，就見老頭正坐在空病床上，臉朝著我兩的方向正在怪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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